多重而靈巧的戲子—梁菲倚
紙上聚光燈 系列之九
參與演出劇團︰ 香港話劇團、優劇場、香港前進進劇團、莫比斯創作圓環公社、動見体劇團
文/吳牧青
從香港話劇團到台灣的優劇場,從口條比重極高的演出方式,轉至葛洛托斯基(Jerzy Grotowski)的純然身體訓練的優劇場,梁菲倚可說是這十年來少見的劇場演員軌跡。並且,她不似投入身體劇場後就排斥大量語言文本的表演舞台,以一 股秀異之姿,昂首立於大小型各色劇團的作品。
「怎麼樣可以用最簡單的做一件事,但是讓它非常有力量,這是我當初會迷上葛氏訓練的一個原因。」梁菲倚笑稱,她在1995年第一次看見優劇場到香港表演 時,在散場之際走著走著,突然間前面一群身穿紅袍的優劇場演員在中環街頭走路,「那時真是震懾住我了,雖然他們不過就是平常地走路,但那一股異於一般人的 氣息,就像是一團很穩又很凝聚的力量在前進。雖然我形容起來好像鬼一般,不過那真的是很不可思議的一次經驗。」雖然一直到了2000年,梁菲倚才正式加入 優劇場,將多數的訓練與排練的時間放到台灣,但她記憶中追溯,葛式的訓練原先只有在香港演藝學院的書中看到,但'95年的那次現場感則是種下了一個投入身 體劇場的種子。
「比我先加入優劇場的香港人是張藝生,他是我的學長。他原先是那種講話很急,不修邊幅,口水流出來都不知道的那種人。也會在學校裡搞地下社團的那種人,可 是當我發現在他去優劇場了以後,整個人完全的改變,這令我很驚訝。」有了張藝生的經驗,早先對葛氏訓練擁有嚮往的梁菲倚便長期地踏上了台灣的土地,訓練、 表演。
梁菲倚自承「趕上了優劇場身體訓練的巔峰時期尾端」,以她個人的經驗,從90年代到本世紀初之間,是優劇場將葛氏訓練執行得最完整的一段時間。也許是基於 優劇場在海外受邀次數越來越密集的緣故,在訓練與演出之間漸漸偏向了表演那一端。不過她認為在優劇團的五年之中給予了另一種全然不同的表演風景,也令她得 以在各種風格路線的導演中都足以發掘巨大的能量。
2005年下半年,分別有兩廳院廣場藝術節的《333神曲》和莫比斯創作圓環公社在劇場菁英藝術節的《我係劍聖宮本武藏。殺!殺!殺!》讓她亮眼的表現大 量地被台北劇場觀眾注意, 《333神曲》是個日、港、台三國劇團的合作創作,但無論是台灣的莎妹導演魏瑛娟或是日本銀幕遊學導演佐藤香聲,也都在他們負責操刀的部份,忍不住多加了 些比重給梁菲倚。
出身於馬來西亞,大學和話劇團經驗於香港,以至於台灣的優劇場,到如今長期的台港兩地排練表演。雖然口中唸著「我是個叛逆期很晚的人,小時候都乖乖的」或 是「當初在馬來西亞開表演學校的父親,一直希望我在香港唸完書就回去教表演,但我一出國就沒有回去了。」這番談笑間的話語,但梁菲倚也還沒在馬來西亞演出 過。「雖然我一直到了中學都是在馬來西亞,但到了香港和台灣才是真正給我戲劇養份的最重要兩個地方。」
「很多導演都說我『很好用』,他們給我什麼我就能做到什麼他們想要的。魏瑛娟也曾在座談會說我可能是馬來西亞人的背景,所以很多元。這讓我也在回想,我似 乎也沒什麼所謂華人意識或香港人、台灣人、中國人之間的認同問題。」梁菲倚言談之間也說起了今年也是馬來西亞獨立50週年,不過,無論是在香港回歸10週 年或是台灣解嚴20週年的時空交錯下,在劇場流動而多變的今天,梁菲倚依然會是劇場人眼中非常重要的一枚戲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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